俄乌冲突升级，比特币为何暴跌 | 新京报栏目

2月17日，乌克兰数字化转型部长米哈伊尔·费多罗夫在社交平台上表示，乌克兰已经是加密货币使用量排名前五的国家。图片/社交媒体截图

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局势紧张的情况下，全球避险情绪进一步升温，引发投资市场震荡。中美洲沿海国家萨尔瓦多也成为受害者。

这不禁让人大跌眼镜：千里之外的战争，怎么对萨尔瓦多造成如此沉重的打击？

因为比特币。

比特币显示漏洞

萨尔瓦多总统布克尔长期以来一直是比特币的忠实粉丝，他认为这是带领该国摆脱美国“经济控制”的最佳选择。而在 2021 年 6 月，萨尔瓦多国会甚至批准了布克莱总统关于比特币的提案，该提案从当年 9 月 7 日起成为该国的法定货币。

然而，比特币并没有像布克希望的那样延续之前的强势，一路走低比特币是什么情况，影响了国民经济。就在上个月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警告萨尔瓦多应该放弃比特币作为法定货币，但萨尔瓦多坚决拒绝。

然而，房子漏水一夜之间就下雨了。2月24日，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愈演愈烈，比特币再度大幅下挫，最大跌幅近10%，成为全球资本市场最大的“黑天鹅”。相比之下，黄金大幅飙升，现货黄金一度触及 1,940 美元。

这让人不得不感叹：被称为“数字黄金”的比特币毕竟不是黄金，不具备对冲功能。

比特币被称为“数字黄金”是有原因的。采矿机制和固定总储量等设计模仿了数字环境中的黄金生产。而且，从理论上讲，比特币存在于“云”中，不会丢失，没有携带和转移成本，流动性更好，似乎比实物黄金更能充当避险资产。

然而，这一次，比特币的暴跌暴露了其脆弱的一面。

比特币的波动性很大，这严重影响了它的货币功能。自 2021 年 11 月达到 69,000 美元的历史新高以来，比特币一直在下跌。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前，比特币已经跌至 4 万美元左右，短短几个月的跌幅如此之大，以至于它不符合避险资产的稳定性要求。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局势一发生变化，过度活跃的比特币就成为了被市场抛弃的对象。

与黄金相比，比特币太“年轻”了。从“1 比特币买披萨”到“1 比特币买汽车”，仅用了十多年的时间。自诞生以来，它从未受到过真正的市场信心的考验。与经历了数千年帝国兴衰、地区冲突甚至世界大战的黄金相比比特币是什么情况，比特币的货币信用基础是脆弱的。这是比特币的根本问题。

乌克兰作为比特币“储罐”

俄乌冲突对比特币产生了直接影响，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。处于风暴中心的乌克兰并不是金融界的热点，这让很多人忽视了乌克兰与比特币之间的密切关系。

众所周知，乌克兰丰富的能源资源、廉价的电力、适宜的气候，长期以来一直是比特币“挖矿”产业的中心。

在不久的将来，一些乌克兰精英利用“产区”的便利，积累了大量的比特币资产。早在2017年，俄罗斯媒体就报道称，乌克兰议会“波罗申科联盟”的三位议员共持有超过4500万美元的比特币。

发达的比特币产业受到精英的青睐，使乌克兰在比特币合法化进程中“领先”了世界。2018年以来，乌克兰政坛就比特币合法化进行了多次对抗，总体趋势是推动比特币合法化进程加速。

当然，即使没有完成合法化程序，比特币交易在乌克兰也一直处于灰色地带，自由度很高。

而且，乌克兰的比特币经济并不是孤立的存在，而是东欧比特币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比特币的密码学特性与东欧的灰色经济形成了交汇点，从而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交易和存储系统。

因此，正是内外因素使乌克兰成为比特币的活跃地区，使该国拥有庞大的比特币存量和发达的比特币流通网络。

此前，为应对俄罗斯与乌克兰关系紧张带来的经济压力，乌克兰政府动员起来鼓励社会各界捐赠比特币，志愿者和黑客团体捐赠的比特币猛增。

2021年9月，萨尔瓦多正式使比特币成为法定货币。服务人员向公众解释了比特币的支付使用情况。图/IC照片

这也促使乌克兰加快比特币合法化进程。2月17日，乌克兰政府官网宣布，议会以高票通过总统提出的虚拟资产法修正案。该法案承认乌克兰虚拟资产的合法性，成为继萨尔瓦多之后全球第二个“比特币国家”。

因此，2月24日的俄乌冲突升级，乌克兰安全局势紧张。由于担心比特币交易和资产持有的安全性，比特币的抛售行为从乌克兰蔓延到东欧。

也就是说，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直接冲突打破了比特币的“储罐”，而在这场全世界都在关注的冲突中，比特币不是避险资产而是危险资产。这是出乎意料和合理的。

随着战争信息的逐步披露，此前信息混乱造成的恐慌情绪略有缓解，比特币小幅反弹。比特币的价格可能不是乌克兰政府眼下最关心的问题，但我们也必须看到，在这场风波过后，市场对比特币的信心动摇在所难免。

无论是作为货币还是资产，比特币的缺陷无疑暴露无遗。数字货币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生活在“云”中，它仍然是具有地域属性的实体载体，也会受到现实世界的直接影响。

特约作家 | 关不渝（专栏作家）

编辑 | 李晓晓

校对 | 王鑫